難‧攻‧博‧士‧的‧搧‧胡‧椒‧秘‧密‧基‧地

這幾年來，拜日本《超級機器人大戰》和《超合金魂》系列之賜，相信大家對所謂「超級機器人」（スーパーロボット）應該非但絕不陌生，甚至還可如數家珍：[編按：如數家珍……總有一天，這些『家珍』大概會成為我離婚的主因吧……]

從「無敵鐵金剛」（マジンガーZ）到「蓋特機器人」（ゲッターロボ）、從「超電磁鐵人」（超電磁ロボ コン・バトラーV）到「超獸機神」（超獣機神ダンクーガ）、從「機動戰士鋼彈」（機動戦士ガンダム）到「超時空要塞」（超時空要塞マクロス）、從「重戰機」（重戦機エルガイム）到「新世紀福音戰士」（新世紀エヴァンゲリオン）……這些跨越世代的日本超級機器人，著實帶給我們不少激情夢想和熱血回憶。[編按：驚！這些玩具，我怎麼好像每隻都有收耶！(O_o!!!)]

不過，在娛樂的興奮與收藏的滿足背後，多少人曾經想過：「全世界為什麼只有日本人如此瘋狂於創造這些為數龐大的虛構『超級機器人』，而且歷經數十年光陰，至今仍是方興未艾、樂此不疲？」如果大家也都承認這個現象存在無疑，那麼一切究竟僅僅只是「歷史的偶然」？還是背後確實潛藏著「文化硬道理」？這就非常值得追根究底、考據推敲一番了！

根據博士的辦案習慣，第一步，通常都是從解構關鍵定義開始──所謂「超級機器人」，必然由兩個獨立的成分所構成：「超級」（スーパー）與「機器人」（ロボット）缺一不可！雖然聽來像廢話，但這種化整為零，確實有助釐清事實真相。

舉例來講：「哥吉拉」（ゴジラ）跟「超人力霸王」（ウルトラマン）是日本「超級」代表，卻不是「機器人」；而「原子小金剛」（鉄腕アトム）及「哆啦A夢」（ドラえもん）為「機器人」典範，但顯然從未列入「超級」機器人隊伍當中。這兩者（『超級』英雄VS等身大『機器人』）雖然各擁粉絲，但想挑戰「超級機器人」的科幻一哥地位，還是得謙虛點……

言歸正傳，要想徹底瞭解日本「超級機器人」文化的誕生始末、認識日本人狂戀機器人的情結緣由，進而解開日本機器人「不超級不行」之世紀大謎團，你們就乖乖坐著聽難攻博士說說書吧……[編按：不然咧？插嘴可是我老編的專利呀！]

眾所周知，跟許多其他事物一樣，「機器人」這概念也不是日本原創的（從片假名ロボット就可望文生義）。ロボット來自英語中的Robot，而此字又根源於捷克作家查佩克（Karel Capek）1920年時轟動全歐的科幻舞台劇《羅森的萬能機器人》（R.U.R；Rossum’s Universal Robots）。捷克文中Robota原本指的是「僕人/勞工/苦力」，此處則被用來代表一批人類所製造出來提供服務的「人造人」。接下來的故事大家應該就耳熟能詳了：沒錯，機器人一夜之間突然「覺醒」，殺光了它們的「造物主」……[編按：Robota→Robot→ロボット→機器人，華人同學一定不曉得這舶來品旅行這麼遠……]

這樣的戲碼，在當時西方社會廣受歡迎，到今天也還是主流（別說你不曉得《魔鬼終結者》（The Terminator）跟《駭客任務》（The Matrix））；在歐美的文化傳統裡，甚至連一些不那麼想搞革命的機器人，遭遇也都沒好到哪裡去（《變人》（Bicentennial Man）跟《A.I. 人工智慧》（A.I. Artificial Intelligence）就是血淋淋的例子）。[編按：機器人也有文化差異！]

大體而言，西方社會這種對「人造人」（後期代表就是『機器人』）的極度不安全感，難攻博士找出了兩點可能的緣由：其一是汎耶和華信仰對於「造人」這件事原本就存在著禁忌，近代第一部科幻小說《科學怪人》（Frankenstein or the Modern Prometheus；1818）就明顯地揭露了這個主題；其次，則是將工業革命以來，機器大量剝奪人類工作機會，並直接間接造成人類傷殘的恐懼經驗，投射轉移到對於「人形機器」的排斥身上。[編按：懷疑難攻的修為？臣該死……]

那話說回來，日本人又為何會對機器人這個舶來品發展出截然不同的情感？一來，在宗教的基礎上，無論是神道教或佛教傳統，對「造人」一事本來就從不存在反彈的情結；二來，跟西方脈絡最不同的地方在於：整個日本近代國家的崛起與發展，看來還都得歸功於科技與機器之恩賜。[編按：終於，繞到『西方極樂世界』小轉一圈，總算又拉回日本來…..]

粗略來講，日本與機器的第一次接觸，應該發生於「蘭學導入」（從荷蘭傳入科學）與「明治維新」的現代化體驗：憑著科學發展，日本脫離農業社會；憑著重工技術，日本開始繁華興盛；憑著煉鐵鍛槍，日本逐漸抬頭挺胸；憑著船堅砲利，日本創建軍事帝國！甚至可以這樣講──日本人的「現代大和民族神話」，就是靠著與機器共生共榮而一步一腳印打拼出來的：機器是日本人最好的朋友──沒有機器，也就沒有現代化的日本國家！[編按：翻成日文讓日本人印證一下吧！]

這種集體意識上對於機器的深層感念，也埋下了往後日本人對機器人那種幾乎異於其他任何文化的獨特情誼。就連二戰敗北、整個國家試圖重拾對科技力量的信賴之時，整體社會選擇企圖與科學巨獸「化敵為友」的關鍵象徵，都落在一個名為「原子小金剛」的機器男孩身上……（待續）[編按：呃！偶像『原子小金剛』才出現，怎麼就沒了！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