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刊載於《破報》復刊第520期)

鬼塚老師,什麼鬼樣子~偷跑去看蝙蝠俠黑暗騎士了咩…」「難攻老頭WHY SO SERIOUS?

看到標題,想必大家都在期待難攻博士這星期替眾人講解《黑暗騎士》對吧?!很抱歉,這部目前在IMDB上被拱到9.7分的「超級大作」,海內外品評文章淹腳目,不缺我插嘴。秉持一貫「不愛錦上添花、不按牌理出牌」的「有所不為原則」,本週來替各位講解一下「黑暗騎士之前世今生」!

說實在話,打從難攻博士踏出戲院那一刻起,就不禁納悶:這部《黑暗騎士》怎麼看都不像《開戰時刻》續集~平平都是「克里斯多福‧諾蘭(Christopher Nolan)+克里斯汀‧貝爾(Christian Bale)+米高‧肯恩(Michael Caine)」老班底組合,但為什麼就是濃濃「違和感」縈繞心頭久久不去…大揭密開始…


《頂尖對決》(The PRESTIGE;2006)《蝙蝠俠:開戰時刻》(BATMAN Begins;2005)





【本事】「所有魔術都包含三個步驟。第一步驟叫『以虛代實』(The Pledge):魔術師會先秀出個看似平凡真實的東西,但必定有詐…

「第二個步驟叫『偷天換日』(The Turn):魔術師讓這平凡之物開始扭曲,做出各種難解超限的表演,吸引你自以為是的目光和注意…

「最後,第三個步驟被稱為『化腐朽為神奇』(The Prestige):幻術登場!一切開始脫離現實常軌,觀眾越是啟動邏輯想破譯魔術師的手法,就越捲入魔術師設下的圈套不可自拔…」

還有第四步驟嗎?有!就連魔術師自己也瘋狂地身陷魔障之中,墮入虛實難分的地獄…





【本事】蝙蝠,是布魯斯‧韋恩(Bruce Wayne)的童年陰影與恐懼象徵──從他親眼目睹雙親橫死面前的那一刻起,他的一生就註定將烙下「韋恩企業少主」、「高譚正義使者」、「救贖苦行囚人」與「復仇黑暗騎士」四道印記,終生輪迴無可遁逃…

青梅竹馬的點醒,讓他踏上追尋之路;忍者大師的調教,讓他身負驚人武藝;忠心管家的輔佐,讓他毫無後顧之憂;科技幕僚的襄助,讓他戰鬥如虎添翼;甚至,黑幫狂徒的囂張跋扈無法無天,都不斷重複勾起他塵封已久的新仇舊恨和身心傷痕…

夜行鐵漢「蝙蝠俠」誕生了!他是貴公子布魯斯‧韋恩的另一面──在鏡中映照出來的那一面…

【黑魔術的主題】「你願意為終極的魔術付出多少犧牲與代價?」[鬼塚按: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雖然《蝙蝠俠:開戰時刻》拍攝在前,但難攻博士對「諾蘭+貝爾+肯恩」鐵三角的第一印象,卻來自《頂尖對決》這部令人拍案叫絕驚豔不已的「科幻傑作」!(難攻博士沒說錯,就是『科幻』──巧妙所在,還非得看完電影才能豎大拇指~)

克里斯多福‧諾蘭這位導演,以擅長鋪陳故事著稱。在博士眼中,這部《頂尖對決》確實證明了此君功力不凡──以兩個性格迥異的魔術師(和兩位一顯一隱『道具師』陪襯)之間的瑜亮情結揭開序幕,交錯複雜卻又無損敘事的情節線、時間線、人際線,再加上完美佈局的「推理線」,織出了這部難攻博士至今仍愛不釋手的經典。

「魔術」這樣的題材,看來十分炫目討喜兼有劇場張力,按理似乎最適合電影發揮?但其實非也!原因在於:魔術表演裡,各種物理世界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景幻術,在後製特效當道的電影媒體當中,很難讓人領受那種「這不可能」所帶來的震撼效應![鬼塚按:在電影裡鋸斷復活、騰空飛行,甚至自由女神消失無蹤很稀奇嗎…]

但,諾蘭的《頂尖對決》做到了──而且以一種近似不可思議的編導功力做到了!在這部電影裡,藉由一些精心安排的衝突事件、際遇變換、魔術秘辛,甚至是精心策劃的暗示伏筆,諾蘭讓觀眾的邏輯理路一環接一環地不斷往下串接…但猶如最傳統雋永的「鐵環魔術」戲法一般,這些橋段間不斷地開開闔闔,甚至適時地迸出火花!一路看下來,在不絕於耳的叮噹聲中,全劇以兩次「震撼連環套」精彩謝幕!掩卷讚嘆、暢快淋漓~當然,休‧傑克曼(金剛狼)與克里斯汀‧貝爾(蝙蝠俠)同台競飆的對手戲,加上老牌巨星米高‧肯恩(阿福)稱職的穿針引線,在在都令這場結構精緻節奏分明的「魔術電影/電影魔術」倍增舞台感和說服力!功德圓滿~

過譽了嗎?看看同年的另一部《魔幻至尊》(The Illusionist)吧~你會同意我的!

「蝙蝠俠,別老把魔術道具都藏在斗蓬裡嘛…」「金剛狼,誰像你變刀子出來都在作弊!」(設計對白)「來~幫你調整一下戰鬥內衣…」「喂~你不是阿福嗎?說~是不是蝙蝠俠派你來的!」(設計對白)瞬間移動!為了這驚人的魔術表演,兩名頂尖魔術師展開了生死決戰─唉~有空看看《變蠅人》唄…在一部談魔術的電影裡,特士拉(Nikola Tesla)出來鬧什麼場咧?嘿…這個梗可妙了…不捏破啦…

【黑正義的主題】「你願意為終極的正義付出多少犧牲與代價?」[鬼塚按:有美女左擁右抱也算犧牲的話…]

好啦~話題總是得回到蝙蝠俠。這陣子來,不少朋友催難攻博士寫《黑暗騎士》(THE DARK KNIGHT;2008),說真的,我實在很難下筆──因為,從電影看到一半開始,腦袋就有個神經兮兮的聲音一直在喊:「這不是諾蘭蝙蝠俠~這不是諾蘭蝙蝠俠~這不是諾蘭蝙蝠俠…」[鬼塚按:要不是俺曉得沒有論字計酬…]

這樣講不為過:2005年克里斯多福‧諾蘭版的《蝙蝠俠:開戰時刻》,算是難攻博士打算列入珍藏片庫的「個人喜歡之作」之一──除卻身為東方人對於為何跑到「華語/英語攏會通」之「西藏凍原」上頭拜「忍者大師」學打架的「不理解」、除卻身為華人對於「欺師滅祖」這件「不公不義」道德上的強烈「違和感」,剩下的,確實是一部值得肯定的好作品![鬼塚按:這一大段到底是在褒還是在貶咧…(-_-!!!)]

為了鋪陳「蝙蝠俠」這位黑色血肉英雄的成長傷痕與內心掙扎,超脫超級英雄電影過於簡化的「正義/邪惡」與「無敵/弱點」簡單二元對立,導演諾蘭幾乎將整部電影的大半時間、大半事件、大半角色,甚至大半座高譚市,都拿來烘托並形塑「蝙蝠俠」這尊黑暗騎士的精緻雕像!也因此,人們得以透過布魯斯‧韋恩的雙眼,一吋吋看著「蝙蝠俠」逐漸誕生、成長、掙扎、懷疑,到最後不穩定地選擇了手段和立場──在《開戰時刻》裡,「布魯斯/蝙蝠俠」是一人扮演的兩個主角,不多不少。

可以這樣說:《開戰時刻》根本不是一部「超級英雄」電影(就像蝙蝠俠的『超級能力』仍有爭議),諾蘭版「布魯斯/蝙蝠俠」是立體的、是凡性的,若非大家都瞭解蝙蝠俠終歸會是蝙蝠俠,觀眾在每一秒可能都會擔心布魯斯‧韋恩套上頭袋自詡Scarecrow、拋擲銀幣變成Two Face──甚至粉墨登場咧嘴狂笑踏上Joker之道…

結果,如此「諾蘭蝙蝠俠」闖進支離破碎的《黑暗騎士》後,只淪落為片名看板…

笑屁呀~沒禮貌!從1939誕生至今,蝙蝠俠傳說多如牛毛。感謝諾蘭導演給了我們這很讚的版本!米勒名畫《晚禱》~抱歉,搞錯了…不過博士覺得這幅剪影確實1000%傳達了諾蘭版蝙蝠俠的味道…「戈登,什麼狀況?」「呃…有隻蝙蝠烤焦在大燈上…」「嗯…效果不錯,味道蠻香的…」(設計對白)「幹~當年要是別出國拜師,跟東尼‧史塔克去唸MIT,今天就不必修得這麼克難了說…」(設計對白)
鬼塚按:WHY SO SERIOUS? WHY SO SERIOUS? WHY SO SERIOUS? WHY SO SERIOUS? WHY SO SERIOUS? WHY SO SERIOUS? 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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